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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趙文會、西陲山、濟公三人,在外間屋中坐定,見東裡間簾子總計,出來一位女子,長得是儀容靈秀,光景在十八九歲,頭梳的盤龍髻,身穿的是喪服。贛西南山一見,便知她是個良戶人家之女。一問婦女的家世背景,那娘子軍油然而生一種愁容,就把賣淫葬父,後爲好人拐賣,誤入北里的事,口實至尾細述了一遍。二位員外一聽,心神綦悽慘,便問津:“春香女兒,你興許詩朗誦?”尹春香說:“我粗通文理,透亮。”趙豪紳說:“你既能如此這般,急做兩首詩,如惦念妙句我睃。”趙豪紳適才見那詩句,疑慮錯事春香好寫的,因故要公開試跳她的文理。那尹春香並不假思索,提燈就寫:
教坊脂粉喜鉛華,一派閒適對黃刺玫,舊曲聽來猶有恨,故國歸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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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無家。雲環半綰臨妝鏡,兩淚空流溼鋒紗,安得江州白康,樽前重
你們修仙,我種田 宙斯
與訴琵琶。
寫一揮而就,遞與蘇趙二人寓目,連濟公俱是毀謗,嘆惜這麼的高才,諸如此類的格調,落在煙火手中,甚是可慘,甚是可惜。正慨嘆之間,又見尹春香又做了一首七律詩,上寫的是:
厚誼傷殘行狀荒,寥寥何忍入爲娼,涕垂玉署辭官舍,步蹴小腳
入教坊。對鏡自憐傾嬋娟,向人差學倚門妝,春來恩典深如海,嫁得劉
郎勝阮郎。
濟公將詩看完,藕斷絲連說好。趙文會說:“來來,我作一首七絕。”鴇母取過紙墨筆硯,趙文會一揮而就,提筆甕中捉鱉,上寫:
誤入勾欄喜氣生,幸逢春香在宮中,真的芳容似西子,卿須恰我
我恰卿。
西陲山也是信口做了一首絕句詩,上寫的是:
紅苞革蔓冠時芳,宇宙風致盡春香,一月論看三十日,花應笑我
太輕狂。
濟公說:“我也有一首詩。”便講講:“今時至今日甚敞開。”尹春香聽說:“大師,你養父母修道的人,叫我作何等?”濟公說:“飛快鬆香羅帶,給貧僧捆蕩婦。”世人聽了,藕斷絲連噴飯。僧侶說:“二位劣紳酷烈作一件功德事。”晉綏山野:“尹春香,你企盼把人家,援例何以?”尹春香說:“但能有好善之人,救我出這活地獄,我原意削髮作一小尼,我尹氏之門三代買賬不淺。”蘇劣紳問:“掌班,要多化合價?”鴇兒說:“我消耗了三百五十兩之多,還與虎謀皮她在朋友家來這兩月家用吃穿。”羅布泊山說:“好辦。”趙文會說:“蘇兄這件事,你給我作吧。我花五百兩,把她救出,送在城壕嵐山頭清貞老尼那寂寂庵中,叫她照顧她同意。”發號施令婦嬰頓時取了五百兩銀交與鴇兒,叫家小僱轎,把春香送往尼庵。春香一聽,即速給三位跪拜,求三人躬護送。濟公說:“很好,我三人先走,面前在那邊等你。”家室趙明守候跟轎。濟公三人出了妓院院,一貫奔護城河山而來。和尚順口呱嗒:“行好之人有善緣,搗亂之人天阻擋,貧僧飛來度混沌,惟恐另人不惺鬆。”祖師正往前走,只聽上頭有人喊話說:“濟公,你老人家可來了!我連到靈隱寺去了三次,遠非見着,今日你大人可來了。”說着,跑到頭裡雙膝下跪,更上一層樓叩。濟公一看,是一番六十外年華父,頭戴四楞巾,身披土色鋼磨,腰間束絲繞,白襪雲鞋,五官倒也矢。書中打法;來者這個人是哪一段原故呢,只因城壕山有一位老師姑,喻爲清貞。他婆家有一位內侄女,稱爲陸素貞,配夫高國泰,祖籍餘杭鄭州市裡天安門內儒林街戶。雅高國泰土生土長家中甚豐裕,往後他只亮堂習,生疏的搶運,門過的一名不文,只剩他夫妻二人。純粹遮身,下無無處容身,日無隔宿之糧,柴無一把,米無一粒。陸氏老小可就說:“你我小兩口莫非待守坐斃不成?俗語說的好:人挪活,樹挪死。莫如你我投靠臨安城,我有一姑媽在城壕山出家,你我投靠到那裡找個學館.一則也可飲食起居,二來夫君也用報功,待至大比之年,漢子再求取烏紗。不知男士意下哪?”高國泰說:“你我二人也止可,走吧!也不得已可施。”妻子二美貌變賣些糟蹋的貨色,甚微的物件,湊成了路費。妻子登程,那終歲到了城壕山。老仙姑一見,心目甚悅,特給他掃三間房,叫他終身伴侶那裡住。陸氏媳婦兒輔助做些針線活,高國泰在廟中勒石記痛上。在此廟中,兩口子甚是安居樂業。過了有一下多月,這天合該沒事,老比丘尼有一下大徒弟,謂慧性,看高國泰是玉堂人物,風雅,才華橫溢,文縐縐秀士,面目正派,兩個體常時在一處高談雄辯。這位慧性乃是宦門之女,章法無阻,高國泰也是辯才無礙。這成天屋中悄悄無人,慧性就拈筆修,做了一首七言詩詩,呈與高國泰。高國泰接在水中一看,上端寫的是:
身在霓裳大士前,不求西度不求仙,但求小半楊枝水,灑在江湖
並頭蓮。
高國泰一看,色澤改換,說:“少法師不要如是,人生全世界,囡只因一會兒歡娛,壞一生節,遺臭千秋,被人笑話。況這就是說佛教善地,豈可髒亂?”慧性一聽此言,便臉紅耳赤,還是去了。自此慧性再見高國泰自知威信掃地,匆猝奔避。國泰也知多難以啓齒之處,便求教員父:“在山根找兩間房屋,我家室搬在山下安身,廟中多有難以啓齒。”老尼無奈,就在山下給找了三間間,單門獨院,是周半城周員外的屋。周員外問老尼:“哎呀人住?”老尼說;“是我一度六親,由余杭縣來,在廟中存身,是我表侄女,即使如此他鴛侶兩人。我這內侄婿姓高,喻爲國泰。他是求學的人,近因住在廟中多有拮据,因故要找房住。”周半城說:“前你把高國泰牽動我張。”老尼次日把國泰帶去見二房東。周員外一看高國泰此舉規矩,文彬雅,欲有意周他,初次相見,又恐高國泰不受,好又覺鹵莽,不動聲色通令親屬,“高國泰房錢如有欠,力所不及追交。”這是周土豪一分慈心。果是他佳偶搬下山來,國泰以賣卜度命,得一百吃一百,得二百吃二百,終身伴侶安家立業,不行窮山惡水。無意,已是多日六個月的租金,還來交過。這日,合該有事,收房租的骨肉告假,就託服務生代辦房租。伴計不知細情,把房租摺子一查。單高國泰欠房租六個月。他就想:“高國泰項長三頭,肩生六臂,頭頂着腳,踏着他的家業,不給房租,我去找他去!”那親人到國泰門首叫門,次陸氏問道:“怎的人叫門?”那眷屬說:“是周宅來取房租的。”陸氏說:“他家師長不在校,回到告訴他罷。”婦嬰說:“人不在教,錢也不外出麼?六個月都不在教嗎?住每戶的屋,你們頭頂着,腳踏着,不給錢,挨便挨跨鶴西遊就落成。”陸氏說:“待我家小先生回來,給送錢去罷。”家人說:“不用送,咱倆在口外圈整修房子,把城門借與咱們使罷。”婦嬰就把窗格扛走了。至晚,高國泰回頭,一見廟門石沉大海,便問陸氏。陸氏說:“房主來索房租,家人扛了去。”國泰一聽,天怒人怨:“好個首當其衝周半城!匹夫之勇欺負文人學士?我要往錢塘縣把他去起訴!”陸氏說:“郎君,咱們沒錢,即使沒理。六個月的房租都未把還,要告住戶,豈不於理前言不搭後語?”配偶二人着審議,就見老尼姑清貞來了,見他家室着焦煩。老尼一問,陸氏便把取房租扛門之故,說了一遍。老尼說:“秀才毫無在外面住了,仍是回我廟內去罷。在前面找頭甚難,文人指着算卦,如今天成天賣了三件假,三天賣連發一件真。醫師口太直,不必在內面了。”就叫陸氏處以繩之以法,老尼代交房舍,同他夫婦仍歸國隍山。哪想到他鴛侶到廟住兩天,那天一清早,國泰不言而去,屆滿給陸氏三張字柬。陸氏一看,嚇得恐懼!不知緣何來由?且看下回再解。